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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纯做饭号。。。请不要骂我。。。画风突变型

圣者般的睡脸 人间太宰治

 *该篇为《人间太宰治》部分章节自烤,使用了翻译器与人工翻译结合,若出现不对翻译欢迎指正,请不要骂我。

  禁止转载lof,不允许使用本译文进行二创,tag含部分私心打扰致歉

  

  

  在这一章里,我想写一写太宰在天沼飞岛那边时发生的事,那件事让我记忆犹新。当然,关于时间的记载并不准确,大概是昭和九年九月到来年四月之间的事。

       那时候,我去荻窪好几次,晚了就住在太宰的房间里。

        “留宿,留宿,什么嘛,想念老婆了,太难看了,而且又没有电车。”我思念着妻子,但喝醉了的太宰经常说这种话来挽留我。这样决定后,我从壁橱里拿出相当高档的豪华被子,让初代夫人帮忙铺床。

        “被褥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他自豪地说。那是一条绣着红色花纹的铭牌褥子,被子上散落着白色的梅花。这个时候,太宰确实从家乡收到了200日元左右的生活费,作为学生过着相当奢侈的生活。(当时大学毕业的初薪是六七十日元,两百日元应该是相当大的数目。)也许是因为初代夫人有这样的爱好吧,他的家具都很精致。

        一天晚上,是在荻窪站附近喝的酒,还是在车站对面的太宰的亲戚美学生小馆善四郎的酒吧里喝的酒,我已经忘了,总之是晚上住在太宰家的时候。太宰总是把紫色的包袱皮挂在电灯的斗笠周围,把房间弄得昏暗而睡着,但我半夜上厕所醒来,回到房间时突然注意到。灯光从昏暗的遮蔽处滴落下来,在熟睡的太宰头顶的榻榻米上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盘。因为是初冬,房间里很冷,但灯光和太宰的脸的关系非常融洽。就像伊太利圣画中的人物一样,灯光位于太宰头顶的好位置,在榻榻米上圆圆的,亮晃晃的。太宰睡得很熟。我再一次爬进被窝里,一边趴着,一边点着烟,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虽然晚上很安静,但是太宰的脸看起来像是在苦恼中疲惫不堪,忍耐着的人的脸。我想是很端正的睡脸。虽然也有圆光的位置太好的原因,我觉得可以作为天主教圣者脸上的模特。太宰在睡觉的时候,从白天的自我意识、作意的表演、羞耻的感情中解放出来,反而表现出了真实的面貌。我一边慢慢地抽着烟,一边再次觉得“这个男人不错,有很好的地方。”我认为我每次来见太宰时都会读到的手稿中的一些作品还没有达到这个领域的门槛。 而且,作为批评家,我对太宰的信心和期待也加深了。

       (那时候的太宰,白天非常害羞,有时还会笑嘻嘻的。两眉尾垂得很低,有时还会出现一种好笑的情况。“害羞”这个词已经成了太宰的惯用语,说这个词的时候,不知如何处理意识的太宰非常清楚。)

       第二天早上醒来很晚,太宰马上打开遮雨窗。耀眼的光芒冲进室内。记得是上午十点左右,在完全明亮的室内,太宰的脸看起来就像老人的脸一样丑陋。白昼的强光让我眼花缭乱,但我似乎回想起了前一晚还醉得很厉害后大放厥词的场景。一个人害羞地笑了笑。这种时候,太宰沉默无言。我靠着飘窗的栏干抽了烟,面对着那样的太宰。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呢。”

        当然,太宰不可能明白我的意思,但他却皱起了眉头,仿佛白昼的光芒变得更加刺眼了。

       “有人知道自己的睡相吗?”

       他说。

       “作家不知道自己的睡相不是不行吗?”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太宰实在是无言以答,脸上更是愁眉苦脸。

        我说了昨晚太宰睡脸如圣人般愉快的事情,太宰很高兴,但又害羞得不得了。

        “过几天,我也会知道自己的睡相的。”他说。我想,太宰是不是成为了会刻意表现浅层意识下深层意识的达人呢,但也有那样睡脸的夜晚。

        (太宰尤其讨厌长相的话题。这对谁来说都是不领情的话题,太宰尤其讨厌关于鼻子的话题。有几次,大家在讲话的时候,一提到鼻子,他就斩钉截铁地说:“这个话题算了吧。”反而逗笑了在座的人。不过,太宰的鼻子长得并不差,所以他那斩钉截铁的腔调,在我看来更像是在演戏。他曾说过:“不过,我比山岸君好吧?”当然,我开玩笑说:“是这样吗?我比你更坏吗?”我这么一说,太宰吓了一跳,“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所有人都会有一种自负的感觉啊。”他曾一本正经地说过。不过,我的鼻子是犹太人的鹰钩鼻,一点优点也没有。因为是长期交往的关系,所以互相说过很多愚蠢的话,但太宰讨厌谈论肉体。)

        太宰和他的风格一样,是一个多面的人,但是——也就是说,他的意识是多面的——在现实中,太宰出人意料地发生了变化。 此外,我认为他像演员一样注重自己的面部表情。 看到太宰的表情,我甚至想到了文乐人偶的眉毛。


       从那之后过了四五年,太宰写了《时髦童子》这样的作品,宛如一个赎罪者,坦白了他曾经的时尚风格,不过,太宰确曾颇有过时尚的意识。我想那是和“容颜”有关的事情。贵族院议员的父亲每天早上洗“牛奶浴”的故事,姐姐们每天早晚都对着梳妆台的故事,我认为其中也隐有太宰家的风俗和环境。进而,我认为太宰的“感觉”也是从那种地方产生的。我的家庭是武士式的,粗野的,有鄙视这种东西的习惯,这使得来自家里的这种故事在我的记忆中更具有对比性。在他的高中时代,太宰曾经穿了一件蓝色天鹅绒肩披--据说他的肤色是燃烧的玫瑰的颜色--模仿波德莱尔在镇上走动。 我虽然不喜欢敝衣破帽主义,但对衣服完全不感兴趣。这在《时髦童子》中也有记载,太宰为了试穿泥瓦匠穿的藏青色衬裤,而在弘前市内的店铺找了个遍。太宰说起这种事时还是会脸红,但我总是恶狠狠地说:“你也做了很愚蠢的事啊。”不知何时,太宰也不再提起这种事了。

       而和我认识的时候,太宰对服装反而变得很随意。恐怕连手表都没戴过。这与他20岁之前完全不同。 太宰可能一辈子都没穿过西装,他很快就不再戴他那顶猎帽了,那时候他还戴着猎帽,经常穿着几乎是便服的衣服在镇上走动。后来他和美知子小姐结婚,进入三鹰时代,夏天聚会时,他穿着系上角带的麻布和服。


       归回天沼时代。

       天沼时期与我相识后的这六七个月,正如太宰后来在自传《东京八景》中所写的,是“把所谓青春最后的热情都燃烧在这里,作为死亡前夜的最后疯狂。一起喝醉酒,殴打无能的同学。”——殴打无脑的学生是夸张的,另外,我没有想到太宰认为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燃烧了青春最后的热情”,但这个时期的我们确实经常去灯城喝酒。这也是太宰后来深层意识里存有的:"我爱那些不洁的女人,就像爱自己的亲人一样。”这也与我不同,在我的意识中,只是“和女人们度过了自由的一夜”,并且我认为在那个时间里自己也在研究人类。

     ( 对我来说,这样的恶处也可以作为题材来写,但从太宰的伦理观来看,那是肮脏的女人们,终究没有成为文学上的题材。但是,在我看来,她们都是农村的穷人家出身,“曾经都是很漂亮的姑娘”,我因此对她们很好。不认为她们是被玷污了的女人。 我有种感觉,太宰在以和我一样的方式花天酒地的同时,对世界的看法也更为苛刻。 (话虽如此,可能太宰是从和曾是雏妓的初山小姐的婚姻中吸取了教训罢。) 然而,太宰尽管声色犬马,却从未写过关于此类女性的小说,可能是由于他的贵族品味,或是出于他对世俗智慧的回避,也有他对公众舆论的考量,或是说,我更像是一个自然主义者或人文主义者。 这是问题所在。 也许,对太宰来说,那是不想让别人了解的另一个世界。

关于这些事情,我想在其他章节再提起。


       以天沼的飞岛方为中心来思考的话,有关于“威士忌的行踪”的回忆。从荻洼车站前的甲州街道拐进右边的小路,有一家卖威士忌的小吃店,不知怎么的,会让人无法自由行动。旁边有一家关东煮店。被太宰拉着不回家,从新宿坐末班电车回到荻洼时,经常会顺便去这家关东煮店。

      因已光顾这家关东煮店了,有时便也不会去“行踪”这家店了。我仔细考据,用methylalcohol的谐音“侧目alcohol”来称呼他家的酒,他家的酒真的很容易让人醉倒,畅饮后走在路上,都感觉腿要打结起来了。真的是很有趣的体验。虽然还没有醉到步履蹒跚的程度,但是大家都做着傻傻的动作,故意走得歪歪扭扭。我和檀一雄君一起去了好多次。太宰也会在喝了几杯 "威士忌的行踪"后离开餐厅,说:"哦,它伤害了我的腰部。 腰部很疼,"他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向飞岛方向回去。我记得,我和井伏先生曾经也去过这家店。太宰说:"这里的这瓶威士忌是点睛之笔。”威严的井伏先生曾对我说:"你们这些人太愚蠢了,尤其是你,山岸君,是最大的罪犯。”我对井伏先生的评判一直很差,似乎一直认为他是个坏蛋。这就是我们被称为三傻的时代。井伏先生是个认真的人,也是个有常识的人。但是,我们想要打破常识,进入另一个世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浪漫主义。

       我曾被带到荻窪站对面的小馆善四郎君的公寓面前,“请务必严格批评一下小馆的绘画。”太宰一直认为我是个评论家。当然,我想是喝过酒之后的事了,但太宰还是很爱这个青年亲戚,他说:“虽然画得还不够好,但还是鼓励一下吧。”边说边把我带走了。进入房间后,他说:“这就是我所说的天才。”并把我介绍给了小馆君。我什么都没说,但当时太宰说过这么刻薄的话。(这位小馆君事后也曾坦率地对我忠告说:“山岸先生,太宰是个背地里会说别人坏话的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对当时的太宰非常了解,但也有曾为太宰这点绞尽脑汁的时候。)为了传达当时的太宰,我在这里坦率地写一下,这个时候的太宰确实有为人不好的地方。虽说是太宰的早期作品,但在一年后的作品《青年的奇态》中,很明显是以我和小馆君为原型,完全原封不动地写出来的部分。以我们为原型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我很理解这种处理方式,当时我感到很不愉快,我显然是这部作品中马场这个人物的原型。(当然,在这部作品中,马场这个人物是太宰笔下一流的综合体,但他的精神显然是 "我",从我作为一个权威的角度来看,真的可以作为某种事物以清楚太宰当时对我的看法。在某种意义上,太宰以作品的形式对我进行了复仇和揶揄,但即使我知道这一切,也正因为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对太宰的方针没有改变。作为文学同行的朋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以我为原型的作品似乎有好几部。虽然在这里没有列举的必要,但每次读这些作品,我都觉得太宰治对我的看法以意外的形式出现。我感到人平时的语言比作品更难以信任。心是发自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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